荒谬童话(七)

Summary:cp依然是罗伊策,莱万男主戏份不接受反驳。马里奥从过去的困境中逃出来,和罗伯特踏上了一场光怪琉璃的旅行,他们在路上遇见了许多奇怪的生物,和一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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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马尔科加入他们后的第十天,罗伯特拿出最后一小把夜葵花籽递给坐在壁炉边的男孩。

 

       白色的花籽尝起来像带着甜味儿的冰晶,当马里奥兴奋地把这个发现告诉罗伯特时,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摸了摸男孩的头。但长时间和波兰人的相处已经让马里奥能够辨别他嘴角上扬的微妙弧度。男孩满足地咋着嘴,仿佛回到了那些咀嚼甘草糖的下午,那是安德烈的舅舅带给安德烈的,为了躲避父母,只有周六父母都去集市的时候他才会小心翼翼地从书柜背后拿出藏好的糖罐,和马里奥一边看书一边分着吃。

       自从他从密尔叔叔家逃出来以后,好像就再也没有吃过任何甜味的小零食了,他和罗伯特每天吃的都是。。。等等,他们吃的都是什么呢?马里奥冷不丁回想他们的日常,却丝毫没有任何关于食物的回忆。一定是硬面包和干酪,马里奥心里想着,肯定是罗伯特从那些小木屋里找出来的,由于每天重复着一样的吃食,自己的记忆便遗漏了这个太过平常的细节,一定是这样。

      白色的颗粒在少年的唇齿间融化,那个叛徒现在会在做什么呢?说不定今天恰好是个星期六(原谅他,跑路时没人会带着日历和钟表),他一定会坐在那个终于完全属于他的书房里,鼓着腮帮子欣赏照在文字上的阳光。哦,阳光,那真是一种奢侈品,马里奥望着木屋顶上狭小的窗户透出来的微弱光亮,这都是拜他所赐。总有一天他要回去质问,质问那曾经的友人,为什么带给他莫须有的指控,让他如今双脚悬空,既摸不着天空又不敢落地。

       

      本来温暖坚固的小木屋突然显得无比逼仄,男孩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缩在囚笼里的懦夫,烦躁夹杂着愤怒顺着屋外的寒气蜿蜒而上。

      

     “马尔科怎么还没回来,”男孩抬起头,第三次打断坐在躺椅上阅读的波兰男人,“太阳已经出来好久了,要么我去找找他?”

     “不要担心,他的能力足够处理那些可能的意外。你好好呆在屋里,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就早点睡吧,”罗伯特从黄色的书页中抬起头来。这本老旧的书已经在他手中徘徊数周,他从不参加马尔科和马里奥每天的睡前茶话会,只是一个人盯着那本书。(‘盯着’真的一点都不夸张,马里奥几乎没见他翻过页!)

      “你们两个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一个两个心里没点数,”男孩听到蓝眼睛男人这么说,心已经放下了一半,但仍是不服气地嘟囔着。他把毯子拉到膝盖以上,但头却依然望着那扇紧闭的木门,迟迟不肯躺下。

       壁炉把毯子熏得暖烘烘的,倦意一阵阵朝男孩袭来,木屋的小门渐渐缩小成一条缝隙,他靠着罗伯特所坐的木头躺椅睡着了。

        波兰男人轻轻地把男孩放平,为他压上毯子角。窗外风声像一头老黄牛般喘息,男人推开门,最后看了一眼缩在毯子里发出均匀呼吸的男孩,带着那本树皮书走了出去。

 

       呼哧,呼哧,沉重的,交叠的喘息声。

     “这边,你先扶着桌子,我去把封条拿过来,希望还够用。老天,一定得够用。”

      那是罗伯特的声音吗,不,不应该的,罗伯特不会如此惊慌。

     “咳咳,怕啥,随便找个布条,咳,树枝也行,咳咳,你再描几个不就行了。”  

      是他的声音,那个男人,啊,为什么突然想不起他的名字了。

     “噬魂兽的抓痕,我已经处理不了了,你知道的,我在那边呆了那么久。”

     “那也没事,我还在这呢,咳咳,封条什么的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他们说的话为什么让人听不懂呢,倦意开始吸走神智,但是他们讲的是很重要的东西,那些似曾相识的词语,是很重要的东西。

     “你现在这样根本不要想。。。包好了,少说几句,把我的外套穿上,不能让马里奥看到你的伤口。”

       最后,厚重的喘息声和布条拉扯的声音被吸入黑洞,梦乡恢复了安静。

     “咳。。咳咳,呦呵,你是故意想暴露自己的伤,看那个小孩儿心疼的样子,咳咳,我还不了解你。”

     “别说话了,我不想浪费一个封条来堵你的嘴。”

 

 

         男孩睁开眼睛,小木屋窄小的窗口像是被蒙上了一块幕布一般,一点光亮都没有,壁炉得火也早已熄灭了。很明显,天已经黑透了,一般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上路多时了,他从来没有起得这么晚过。

       一片模糊中,屋子里有两个身影一动不动地坐着,他慌慌张张地爬起来,用打火石重新点燃壁炉。火光中映出两个熟悉得面孔,男孩松一口气。

     “老天爷,你们怎么不叫醒我呢?早该上路啦,要是赶不到下一个小木屋就麻烦了,”男孩打着哈欠,努力从昨夜过分酣甜的睡眠中清醒过来。

     “我们今天不赶路,休息一天,”罗伯特像往常一样靠在木头椅子上,捧着他的书,以致于男孩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浑身有大大小小的口子,即使包上了厚厚的绷带,也还在往外不断冒着血。

     “天哪,罗伯特!你怎么搞得?”男孩惊叫起来,像一只触电的兔子一般从毯子上弹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放杂物的柜子,寻找棉花和药酒。

     “没事没事,马里奥,不用忙活了,马尔科已经帮我包扎过了”,蓝眼睛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企图说服惊慌的男孩,“不信你摸摸,都是些不要紧的划伤。”

     “他真的没事,”金发男人坐在毯子的另一头,自从男孩醒来后就不曾移动过半根手指。他那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夹克一路扣到了脖子,还披上了罗伯特的鹿皮外套,"快的话估计明天,你的罗伯特就又活蹦乱跳的了,我保证。现在不如坐下来好好享受这难得的休息,我给你讲讲上次我和罗伯特出去巡游的故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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